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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与歌杨胜文苗族现代音乐可以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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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霍亮子宁二

年元旦,我们受中国国家地理《地道风物》书系的邀约,到贵州采访音乐故事,其中以苗族芦笙为线索,接触了几位音乐人。杨胜文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位,那时候他的金竹乐队已经运营一段时间,在麻雀瓦舍做过演出,现场有爵士的感觉,苗族音乐还能这么玩?打破了我们对于传统芦笙表演的印象。

杨胜文的苗族名字叫做央格里,经历也有代表性,他年出生,在文革之后传统恢复的时代有幸亲身见证民间音乐的面貌。因为他的叔叔杨昌树是苗族芦笙非常重要的作曲家和教育家,引领他从黔东南的村寨走出,进入贵州艺校;又因为机缘巧合,从吹芦笙被调配去弹贝斯拉手风琴。毕业后进入凯里文工团,弹吉他打架子鼓什么都做;年到中央民族大学学习芦笙和声乐;年代后,成为中央民族歌舞团演奏员。年,杨胜文发布了苗族音乐史上第一张流行音乐唱片《苗岭谣》,其中一些歌在今天的苗寨已经成为人人会唱的民间歌曲;年,他和阿幼朵以及两个弟弟组成“苗山人”组合,成为最火的苗族流行音乐乐队。

除了跨越民间和学院的系统,具有传统和现代音乐的经验,我们在贵阳采访他时,谈到最有意思的故事还是他在西部苗语区的游浪,很像许多音乐家在瓶颈时期重返民间、回归自我的探索,因为苗族分布的特殊性,他的游浪又是国际性的,从老挝的村寨一直走到美国的集市,这些经历共同塑造了他现在的音乐观念。

他对苗族音乐的现状有很强的批判意识,促使他从演奏进而作曲,以至于意识到乐器的局限,开始改造芦笙。刚刚过去的5月12日苗族四月八节,他和金竹乐队的专场音乐会《藏在深山的音符》在北京民族剧院成功举行。我们也因此将这篇一年多前的长篇访谈整理出来,相信它有超越民族范畴的普适意义。西南地区各民族的音乐传统都很强大,不过能将其推进到当下时代的音乐人相比其它地区要少得多。在苗族音乐现代化的过程中,杨胜文将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

从苗山人到“苗山人”

亮子:杨老师,你是在中央民大教学?

杨胜文:对,中央民大的芦笙专业,我是他们的外请专家,现在有六个人吧,是本科。我的单位是中央民族歌舞团。

亮子:是什么时候创立这个专业?

杨胜文:我上学的时候是88年,但毕业后就一直没招,应该是11年或者10年又开始招的。现在成立一个中央民族大学音乐学院,这个系叫少数民族器乐系。除了芦笙,还有马头琴,热瓦普等等,现在总共有五个老师吧。

亮子:你是82年到贵州艺专开始学习芦笙专业的,对吗?

杨胜文:82年还叫贵州艺校,现在是贵大艺术学院。82年我也是考芦笙进去的。因为我个子特高,1米81,其他学芦笙的学生顶多1米7就算高了。他们就说你太高不能学芦笙,这样就把我安排到管弦乐班学贝斯,学了三个月以后,那个老师也教不了就改学手风琴,毕业去了凯里歌舞团工作了两年,以后才考了中央民族大学,当时芦笙和声乐这两个专业。我老师叫金欧,他主要专业是舞蹈,芦笙就教一首曲子,那这样就学作曲。我学过声乐,学过贝斯,学过手风琴,在我身上这是综合性的,就是恰巧我没学芦笙,然后我学的这些东西反过来为我的芦笙服务。

亮子:如果只学芦笙的话,其它艺术种类的技巧就不知道。

杨胜文:我在中央民族大学学过声乐,学过美声,现在我吹的芦笙有声乐的技巧在里面。我也到中国音乐学院跟张之良老师学过汉族笙。

亮子:那么你最初是怎么接触芦笙的?

杨胜文:小时候我家在贵州黄平县,在山上。我们那个地方,过芦笙节是这个寨子过三天,那个寨子过三天,一路过来,这一串寨子大概是一个月,我记得我上初二的时候,每个寨子过节我都去,旷课旷了大概一个多月。那个时候村里面有一拨人吹芦笙,我就跟着他们去了,一个月回来不知不觉会就会了。村里面有一套芦笙,然后我就拿芦笙来吹。在我们那个地方是这样的,如果你唱情歌,不能在家里唱,要到游方坡去唱,我拿芦笙试吹了一个情歌的旋律,就吹了几句,有个妇女在边上就说,诶,你怎么在家里面唱情歌?

亮子:之前应该是文革期间,这些应该都没有。

杨胜文:那个时候是刚刚恢复。文革中不让看芦笙,节日都给封掉了,芦笙舞我们都没见过,我那一年才开始。

亮子:也是因为刚刚开始很新鲜,所以特别吸引?

杨胜文:没错。那个时候我们在农村,理想不是说要搞艺术,根本不懂。初中毕业,我学习也可以,我们班大概50个人,只有四个人考上高中,我是其中一个。但家里面穷,我就想上个县师范,读两年回来就工作,有自己一间房子。那个时候叫铁饭碗,心里面想的就是这样。那时候我叔叔杨昌树在凯里歌舞团,有个招生,他知道这个消息,把他的芦笙给我学,我后来也没考上,正好又有了艺校的招生,然后就考了艺校。

亮子:那时候考试考的芦笙是民间的还是改良过的?

杨胜文:民间的。但是我叔叔给我的芦笙是改良过的,然后就是到贵州艺校。到校以后就是我刚才说,个子太高,他们就不让吹了。但是我有芦笙自己吹,天天跟他们(芦笙班)在一起听都听熟了。

我在另外一个管弦乐班,三个地区黔东南、黔南、黔西南一个地方招九个人,全是学管弦乐的。我从乡下来,都没见过贝斯、小提琴,什么都没见过,反正第一个学期特别困难。但我们从农村出来的嘛,比较刻苦,人家练一个小时,我们就练上四五个小时,到第二个学期,学习就上来了。为什么学艺术的还是要有天分的?芦笙班招十个人,我看有一个人天天吹芦笙,吹一首曲子,我的耳朵起老茧了,我都背熟了,他还不行,我就发觉虽然我不学芦笙,好像我吹的也跟他们差不多。

到北京以后,我考两个专业,芦笙和声乐。芦笙的是大专,声乐是本科。但我想声乐像我这样的人普通话也不好,唱歌的人又那么多,我怎么能在北京立得住?芦笙可能容易得多,这样,我就读了大专。

《苗岭谣》已经成为民歌,图片来自网络

亮子:年是中央民大第一次招芦笙专业?

杨胜文:第一次招芦笙。是有意识的全国少数民族乐器比较好的招一个班,毕业以后可以留校当老师,学校里是有这个目的的。说的是大专,但其实类似专家一级。跟我们一块上那个班的,有个同学叫玉龙,是拉马头琴的,那个时候他都30岁了,是中央民族歌舞团乐队的队长,来跟我们一起上课,人家的专业已经是演奏家一级的了。

亮子:已经是可以给别人当老师了。

杨胜文:对,就在一起上。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在社会上相当相当少。刚才我说我去参加过民间的芦笙会,但游方啊,对歌啊现在都失传了,没了。我三兄弟,最小的那个弟弟就没经历过。现在他写的音乐他讲的苗语,就不像我那么地道。我讲的苗语我写的歌,再放到村里面去唱,老百姓都不知道我写,不知道我是改过的。我有些歌都可以做到这样的,让人看不到痕迹。

我现在50岁,像我这样的人横跨了几个阶段。最民间的阶段,比如我16岁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刚刚过去,看芦笙会的人也多,游方的——我们一百多户二百户的寨子,初一到十五去另外一个寨子游方,所有的小伙子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大概一二百人走在山路上,走到对面寨子,男的在一边,女的在一边,然后就互相对歌,你对几句,女孩在那边对几句,像刘三姐的那种生活,现在就已经没了。在凯里文工团的时候,我也弹吉他,打架子鼓,到了中国最时兴跳交谊舞的时候,我们也做乐队在后面伴奏。再后面,我上大学,上研究生。到了做midi,那时候是用、的电脑……

宁二:那个时候,你出了一张专辑《苗岭谣》。

杨胜文:对,那是最早的时候。中央民族大学毕业以后,按照传统的这种道路,是在中央民族歌舞团工作,在乐队里面做一个演奏员是吧?到年,我们组建了苗山人组合,阿幼朵,是我叫过来的,我还有两个兄弟,我们四个在一起。苗山人组合那个时候做得很成功,演出也很多,苗山人唱的歌基本也是现代的,然后我们三个人是拿着芦笙。

亮子:当时做苗山人组合,你在音乐上的考虑是什么?

杨胜文:那个时候脑子里面没有说我必须要让它成一个什么样的风格,但是音乐都是我自己做。苗山人里面用芦笙,是现代音乐里最多的。原来像我叔叔他们写的就是芦笙曲,他们也没有涉及跟电子音乐、跟现代音乐那种结合。我做了这个组合,把阿幼朵推出来,后来她回到了贵州,剩下我们三个人在北京玩了大概一年,走不动的时候,我就不做苗山人组合了。

苗山人组合,杨胜文(居中)、阿幼朵(上)以及杨胜文两个弟弟

在西部苗族地区的游浪

亮子:苗山人之后呢?

杨胜文:那时我才开始学西部苗族的语言,我去广西待了一个月,到云南文山待了半个月,然后再去美国待了四个月,后来去泰国和老挝。苗族有三个方言,湖南那边是东部,我们黔东南是中部,我讲的这个是西部。苗族占地理最大最宽的是西部,西部从花溪六盘水安顺这一带一直到广西的龙脊,云南的文山、红河或者泰国老挝越南,讲的全都是西部苗族。

亮子:所以东部跟中部比较集中在中国。

杨胜文:对。现在一提到做苗族音乐,首先想到就是黔东南,就是飞歌。但其实苗族有大量的音乐,比如西部音乐,还没有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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