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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期史学研究嗑瓜子的历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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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2期。

嗑瓜子的习俗在明代就已经比较流行,清代民国越演愈烈,该习俗可能是源于节俭的理念,后逐渐发展深入到饮食文化层面,最终成为中国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是在晚清之前,“瓜子”主要指的是西瓜子,晚清以来南瓜子开始流行,民国时期葵花子又异军突起,最终确定了三者三足鼎立的局面。

瓜子;历史;习俗;西瓜子

作者简介:李昕升(-),男,汉族,河北秦皇岛人,博士,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师资博士后,南京农业大学中华农业文明研究院研究人员,研究方向为农业史。

国家社科基金“域外蔬菜作物的引进及本土化研究”(12BZS);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一等)“‘一带一路’视野下美洲作物在中国的推广及影响研究”(M)。

众所周知,今天我们所说的瓜子的范围很广,不过主要作为零食食用的瓜子就是葵花子、南瓜子和西瓜子。葵花子就是向日葵的籽,南瓜子又称白瓜子,西瓜子也名黑瓜子、少数是红瓜子。葵花子可以说是目前最流行的瓜子,如果单提及瓜子的话,多是说的葵花子。目前除了几篇报纸的报道之外,却完全没有对瓜子的研究,本文主要梳理了嗑瓜子的历史与习俗。

一、嗑瓜子的历史与习俗

北宋初年成书的《太平寰宇记》卷六十九《河北道十八·幽州》历史上第一次在土产部分记载出现“瓜子”。吴越之地广为流传的《岁时歌》:“正月嗑瓜子,二月放鹞子,三月种地下秧子,四月上坟烧锭子……”,“嗑瓜子”何以位列诸事之首?中国人历来喜食瓜子,该传统不知始于何时,但明清已经非常流行。

康熙年间文昭的《紫幢轩诗集》有诗《年夜》:“侧侧春寒轻似水,红灯满院揺阶所,漏深车马各还家,通夜沿街卖瓜子。”[1]乾隆年间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记载了北京正月的元旦:“卖瓜子解闷声,卖江米白酒击冰盏声……与爆竹之声,相为上下,良可听也。”[2]“乾隆帝在新年之际,在园(圆明园)内设有买卖街,依照市井商肆形式,设有古玩店、估衣店、酒肆、茶肆等,甚至连携小篮卖瓜子的都有。”[3]均反映了卖瓜子的盛况。

文学作品是根植于现实之上,对现实生活的反映,以明清小说为例,多有不同程度对瓜子的提及,可见瓜子在社会上非常之流行,以至于明清小说都收录其中。《金瓶梅》中“瓜子”出现次数较多,如第一回“那妇人每日打发武大出门,只在帘子下磕瓜子儿”,此外,还有第十五回、第十六回、第二十回、第二十一回、第二十三回、第二十四回、第四十六回、第五十一回、第七十八回、第九十回。《红楼梦》中第八回“黛玉磕着瓜子儿,只管抿着嘴儿笑”,还有第十九回、第六十六回。更多的文学作品,类似《谐铎》卷十、《歧路灯》卷十二、《孽海花》卷十二等,均描写了嗑瓜子的习俗,反映嗑瓜子习俗文化的博大精深。

万历年间兴起于民间的时调小曲《挂枝儿》有《赠瓜子》一曲:“瓜仁儿本不是个希奇货,汗巾儿包裹了送与我亲哥。一个个都在我舌尖上过。礼轻人意重,好物不须多。多拜上我亲哥也,休要忘了我。”冯梦龙点评:“首句旧云“瓜仁儿本是个清奇货”,甚无谓,且与礼轻意重不合。今云“本不是个希奇货”,妙甚。”[4]清中前期“锦州海口税务情形每年全以瓜子为要,系海船载往江浙、福建各省发卖,其税银每年约有一万两或一万数千两,或竟至二万两不等。”[5]清末,“瓜子,岁获约一万五千余斤,除土人用营销潦河口汉口无大宗。”[6]“茯苓糕,秔米粉为之馅,用糖配以瓜子仁胡桃肉,夏间买之亦不多,作市者争购以为佳制,出枫桥市者佳。”[7]瓜子食用方式也更加多样。

民国时期丰子恺先生大篇幅详细的叙述了中国人嗑瓜子的习俗,认为国人吃瓜子的技术最进步、最发达,“在酒席上,茶楼上,我看见了无数咬瓜子的圣手。近来瓜子大王畅销,我国的小孩子也都学会了咬瓜子的绝技。”丰子恺先生最痛恨用嗑瓜子来“消闲”、“消磨岁月”,把嗑瓜子当成国民劣根性的一种来批判,他认为“除了抽鸦片之外,没有比吃瓜子更好的方法了,其所以最有效者,为了它具备三个条件:一、吃不厌,二、吃不饱,三、要剥壳。”[8]总之,可见瓜子对国人的吸引力和在社会上的流行程度。

当代作家权延赤的纪实文学《餐桌旁的领袖们》一书提到了“毛泽东喜欢吃黑瓜子(西瓜子),刘少奇喜欢吃葵花子,高岗是不管黑的白的,能吃的就往嘴里放……天天夜里开会,毛泽东(瓜子皮)建一座‘宝塔山’,刘少奇堆成‘蒙古包’,高岗有时一簸箕都装不下,要分两次装。”[9]总之,无论是帝王将相、文人墨客,还是平民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喜食瓜子,明代以降嗑瓜子的习俗已经是中国人共同的习俗,早已被中华民族的心理所认同。

中国人喜食瓜子,不知道具体起于何时,可能起于元代,在明清时期嗑瓜子的习俗已经非常流行了,民国时期愈演愈烈,一直到今天。中国人精于饮食,喜欢吃瓜子,可能是源于节俭的理念,后逐渐发展深入到饮食文化层面。嗑瓜子比较费时间,一般是比较空闲的时候,尤其在家庭成员聚到一起的时候,大家边嗑边聊,促进家庭成员沟通,“纳凉夜话,团聚一家,撮瓜(西瓜)子而细剥之,亦家庭间之乐事也”[10],这或许就是嗑瓜子的习俗在中国经久不衰的理由之一。嗑瓜子的习俗可能最早兴于北方,不单是嗑瓜子的记载主要体现在北方的历史文献中,有更为客观的原因,就是北方的生活习惯与气候条件,北方冬季寒冷而漫长,这段时间又属于农闲的时间,所以大家整天呆在家中避寒,形象的称之为“猫冬”,消磨时间的主要方式就是嗑瓜子聊天,嗑瓜子的习俗也就这样蔓延开来。

而且,嗑瓜子需要闲适的心情,嗑瓜子之人必为闲人,嗑瓜子之心必是一颗闲心。从《金瓶梅》、《红楼梦》等小说的场景来看,无一不是太平盛世,只有在太平年代,人们才有闲情逸致嗑瓜子,闲话家长里短,否则贫困人家尚不得果腹,何来嗑瓜子的心情和买瓜子的闲钱,因此嗑瓜子习俗也反映了社会的稳定、家族的繁荣。于是,迎宾会友、逢年过节,都少不了这种休闲零食了,如果瓜子去壳放好,无需去壳直接食用,反而显得索然无味了。嗑瓜子实在是平民化的情调,更是年味的缩影,过年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互相拜年,酒足饭饱不是必须的,但瓜子是一定要嗑的。

历史上所说的瓜子也无外乎葵花子、南瓜子和西瓜子,其它瓜的籽,要么无法批量生产要么无法做零食食用。但是,向日葵和南瓜都是美洲作物,起源于美洲,在年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才辗转传入中国,传入中国的时间应该是在16世纪上半叶,也就是晚明的嘉靖年间。一个新作物从传入到推广,从观赏到食用,往往会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一个作物的引种成功也很有可能是多次引种之后的结果,一种作物的价值被文人注意并记载下来,又是在社会上传播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所以,南瓜子和葵花子,从南瓜和向日葵中脱颖而出,成为主流零食之一,必然是入清以来很久之后的事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根据文献记载,最早记载葵花子可食的是康熙(浙江)《桃源乡志》:“葵花,又名向日葵,色有紫黄白,其子老可食。”[11]最早记载葵瓜子售卖的是《植物名实图考》:“(向日葵)其子可炒食,微香,多食头晕,滇、黔与南瓜子、西瓜子同售于市。”[12]也是在晚清的事了,开始售卖不代表成为流行零食,而且记载也只能反映滇、黔一带的情况而已。最早记载向日葵大规模栽培的记载是民国(黑龙江)《呼兰县志》:“葵花,子可食,有论亩种之者。”[13]向日葵在清代也依然主要作为观赏性植物,开始规模栽培了,也说明了葵花子已经开始流行了,而且清代自始至终,葵花子食用及售卖的记载也并不多,偶有记载诸如“子生花中生青熟黑可炒食,香烈甚于瓜子”[14],可知“葵花子”和“瓜子”在清末仍是两个不同的东西。而且,向日葵在方志中多是归为“花属”、“花类”等,其子粒也应该是“花子”而不是“瓜子”,后来葵花子的异军突起,或是因为好吃或是因为好嗑或是因为收获方便,葵花子后来居上,成为中国人最主要的休闲果品,在今天更是反客为主。

再看南瓜,南瓜子要比葵花子流行的早些。最早南瓜售卖的记载同样是《植物名实图考》中的记载。但是晚清以来,南瓜子可食的记载非常之多,远超葵花子,较早的记载如咸丰(贵州)《兴义府志》:“郡产南瓜最多,尤多绝大者,郡人以瓜充蔬,收其子炒食,以代西瓜子”[15],同治《上海县志》:“子亦可食”[16],同治(浙江)《湖州府志》:“子亦可炒作果”[17]等,此外,记载如“(南瓜)子白色佐茗酒,产金川者贵。”[18]“南瓜……子炒食尤香美,款宾上品也,茶房酒舍食者甚多,而宾筵则必以陕西之瓜子为贵,忽近图远良可慨矣。”[19]“(南瓜)子,市人腹买炒干作食物,终年市于茶坊酒肆,人竞买食之。”[20]南瓜子流行程度均可见一斑。

综上所述,葵花子和南瓜子虽然也是瓜子中的一员,但是在社会上流行却是近代以来的事了,南瓜子大概从晚清开始流行,葵花子大概从民国时期开始流行。那么明代以来就已经流行的嗑瓜子习俗中所说的瓜子是何物?不难推测,必是西瓜子。也就是说前文列举的众多明清时期瓜子的历史与习俗,多是指的西瓜子,西瓜子单独支撑了长期以来的嗑瓜子习俗,即使在葵花子和南瓜子成为常用零食之后,地位依然超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葵花子和南瓜子的流行原因之一是作为西瓜子的替代品,因为嗑瓜子的习俗已经很普遍了。

二、西瓜子的利用史

中国西瓜的起源问题从明代就已有争论,年代,又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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