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具有地域特色的陕西方言童谣,无论是普通的市民,还是民俗文化爱好者,脑海中尽是满满的回忆。
“没名字”的方言童谣逗孩子有乐趣
家住三号桥附近的曹女士提供了一首“没有名字”的童谣。“摇箩箩,筛面面,杀公鸡,炒蛋蛋,先给我娃来一碗!”她说,年至年之间,自己上小学,每当谁家小孩子不好好吃饭,大人哄孩子时总会念起这首短童谣。“奶奶给我们念过好多童谣,但是因为这首念得最多,我就记下了。”曹女士说,“不止是不好好吃饭的时候,奶奶经常用它逗我们。”
“现在也没啥童谣,所以我也用它逗孩子。”曹女士称,自己常常跟不到一岁的小侄子说这首童谣,虽然孩子听不懂,但是自己就是喜欢用它逗孩子,很有乐趣。一提起童谣,家住礼泉的王先生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两首来。“面面土贴膏药,大夫来了奏好咧。”王先生说,小时候,农村谁家孩子摔了,大人们会一边念着这首童谣哄孩子,一边在摔破处涂点土。“现在没人舍得给娃抹土了,但小时候很常见。”除此之外,王先生讲述,另外一首“树下乘凉”的童谣是老人和孩子们做游戏时念的。“两个人,大人手伸平手心朝下,小孩食指伸直顶着老人手心,从老人开始,一人念一句童谣,等老人念最后一句时,会突然收手抓孩子食指,孩子则要迅速逃脱不让老人抓住。”王先生说,“小时候爷爷跟我玩过,也经常见别人玩,印象深刻。”“拖拉机,跌地里,跌了一地大胡契,队长来了发脾气,把你窝铁牛拉回去!”家住三原县的张先生说,小时候的许多方言童谣都记不全了,但是唯独这首记得特别清。与曹女士和王先生不同,张先生的这童谣最初并不是从长辈处听到的。“小时候在农村,八九岁的孩子在地里一边追着玩,一边喊着这首童谣。”张先生说,因为朗朗上口且常“喊”,所以印象深刻。
《长安八景》儿时的童谣载满回忆
家住沣西新城的史女士称,提起童谣,她便想起已经过世的外公和脑海里的渭河北岸。“华阴仙掌第一景,雁塔晨钟响城南。骊山晚照光明显,曲江流饮常不断。太白积雪六月天,灞柳风雪扑满面。草堂烟雾紧相连,咸阳古渡几千年。”史女士说,“这首《长安八景》外公教了很久才记住,因此对我的影响也最深。直到在西安上大学时,学校食堂附近有一处叫曲江流饮的地方,虽然自己也知道此曲江流饮非彼曲江流饮,但每每路过那里时,总能记起外公教的童谣,也总在想‘常不断’所蕴含的意思。”史女士称,外公在诵读这首《长安八景》时脸上总洋溢着一种自豪感。她说,自己从来没见过渭河咸阳段的摆渡人,但却依然对“几千年”的咸阳古渡怀有深深的敬意。“因为没见过,所以不理解,就问了外公外婆。他们告诉我,自己年轻时,要从渭河南岸赶到市里,就得乘船。听他们讲述,想起语文书里的《威尼斯水城》,我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史女士说,除了外公教的童谣,儿时的玩伴们也说童谣。“‘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灭了回家睡!’这是每年正月十五那天跟同伴们一起打灯笼时大家口中必不可少的说辞;‘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金疙瘩、银疙瘩,还嫌不够;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这是伙伴调侃或者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唱的。”谈起方言童谣,史女士脑海里都是儿时甜蜜的回忆,然而也有遗憾。“现在好像很少听到方言童谣了。”史女士说。
魏老根:方言童谣曾被很好地传唱
作为关中民俗拥趸者,家住秦汉新城北杜街办的魏兴被大家称为“西北魏老根”,因秦人的乡音,大嘴大梆子、掷地有声的“顺口溜”的嘴上功夫而被许多人熟知。他称自己是中国民间文化的传唱者。魏兴曾于年出版了《西北魏老根话本》,其中收入了不少方言童谣。“我们这一代人都经历过没有电视、网络的时代。我们小时都说这些,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电视还没出现时,方言童谣被很好地传唱,过去一直都传承着。”魏兴说,“这些民俗的东西老百姓还是喜欢,年搜集的时候我在沙河风情园,因为基本上没有传承人,渭南、长安、乾县、礼泉等地的爱好者们大老远亲自跑来找我。”“西安文博会,话本一天售出多册,购买者排成了长队,其中以年长者为主。”魏老根说,“前两天还有年轻人问我要,但是九成都是年龄大的人喜欢,还有一小部分年轻人在里面看个热闹。”华商报记者史嘉婷插图/张永文
摇箩箩,筛面面,杀公鸡,炒蛋蛋,先给我娃来一碗!——曹女士推荐在窝树低哈弄撒呢,歇凉呢,啥凉,风凉,一把抓住个秃子光。面面土贴膏药,大夫来了奏好咧。——王先生推荐拖拉机,跌地里,跌了一地大胡契,队长来了发脾气,把你窝铁牛拉回去。——张先生推荐《长安八景》华阴仙掌第一景,雁塔晨钟响城南。骊山晚照光明显,曲江流饮常不断。太白积雪六月天,灞柳风雪扑满面。草堂烟雾紧相连,咸阳古渡几千年。——史女士推荐《泾阳塔》泾阳有个泾阳塔,离天只有丈七八。咸阳有个冢疙瘩,和天高低不差啥。礼泉有个顶天寺,把天磨得咯吱吱。高陵有个拴牛橛,截进天里多半截。——魏老根推荐《陕西十大怪》大饼像锅盖,面条像裤带,房子一边盖,姑娘不嫁外,手帕头顶戴,窝窝像棺材,辣子面儿上等菜,板凳不坐蹲起来,刮风下雨是礼拜,头枕砖头睡觉快。——魏老根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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